钟粟也没指望在老许这里能获得多少有价值的消息，蔡王壮士断腕将康大官人丢了出去，而且精锐被路贲干掉了不少，显然不敢再轻举妄动了，但他到底会不会收手，按照钟粟对大反派的正常印象，一定会一条道走到黑，直到死于话多。</p>
但这次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因为历史上的蔡王传说只是妄议了一番朝廷，而且还不一定没有误会，除此之外也没做出什么惊天之举，这说明他或许只是心里有所不满发了发牢骚而已，并没有干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p>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不管怎么样，还是得盯紧了，这种事情，没有真凭实据又不敢公然行动。</p>
对了，老许，那康大官人真死了吗，我怎么觉得，当时有没搞遗体告别之类的，谁知道会不会来了个诈死，或许棺材就是空的？”</p>
钟粟觉得自己忽略了这一点，中往往会有这种桥段，金庸老爷子都用过，王重阳诈死过，萧远山炸死过，慕容博也诈死过，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诈死型人设，甚至死一回都不过瘾，非得多来几次。</p>
“这个我们当然没放过，真死了，尸体也炮制得相当逼真，毕竟已经没有了多大意义，所以也就没有冒险验尸。”</p>
老许的语气很平静，显然是他们的正常操作。</p>
“你们怎么查看的，半夜摸进灵堂，还是挖开坟墓，一定很刺激吧？”</p>
赵佶有些好奇，老许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p>
“老康这人其实也不算坏，可惜他站错了队，不然说不定还可以合作一把的。”</p>
当时为了查案，并没有多想，现在回头想想，不免有点莫名的出动。</p>
不过话说回来，阴谋和战争一样，都得死人，只是战争死敌人更多，打却是为国捐躯，至于阴谋，反而会有不少枉死的人，或者毫不知情便把命搭进去了。</p>
比如一手炮制康大官人坠马落水的人，之后必定又是灭口的对象。</p>
其实那些实在路贲手里的人，他们之前未必一定是坏人，或许只是某个江湖组织的，或许只是镖局的镖师，但只要卷进了阴谋，就有可能会死。</p>
当然，如同“云中三狼”那样的货色，本来就是江湖败类，做尽了坏事，的确该死。</p>
他们虽然逃走，但钟粟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他之前已经写信给张叔夜，遇到这三人，无须留守，当场斩杀。</p>
“对了，郡王过些日子便要回来，然后便要亲自前往西夏。”</p>
“什么，回来就回来，去西夏是为了……”</p>
“此次对西夏的作战显然不同以往，本来也考虑过林楷，但郡王最终还是觉得亲自前往，西夏的皇城司组织稍弱一些，郡王并不放心。”</p>
老许的语气很是冷峻，钟粟也听出来了，去西夏显然是有危险的，毕竟是地下活动，两国间谍机构互相渗透，暴露的人就算不死，往往也意味着没有什么好下场，就算能够平安回来，那也是任务失败。</p>
这么一说，钟粟明白了，赵佶嘴上犹豫，那只是一种面对未知的担忧，其实决心早已下定，历史记载中说赵佶登基之初也有过励精图治的想法和行动，腐败是后来的事情，看来历史诚不我欺。</p>
“你放心，这里我会安排可靠的人接手，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他，和找我一样的，现在说这些还早，不过有些话我得提前说清楚，我走后婷婷那里你多照拂一下，毕竟这一去，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p>
今日你恰好来了，干脆对你提前说清楚。对了，婷婷那里，她会以为我去了岭南，你可别说漏了。”</p>
钟粟一听，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p>
“这么说，你也要去？”</p>
“你以为呢，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婷婷现在有石头，再说还有你，我也就放心了。郡王本来想孤身前往，但我现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郡王那里没个人肯定不行，在西夏那些人，我怕郡王用着不趁手。”</p>
钟粟很想劝一句，但有觉得这真不是劝那么简单的事情，虽说去了不至于九死一生，但危险绝对存在，这次对西夏可不像前两次“平夏城之战”那么简单，这是灭国之战，西夏人就算是纸糊的也会迸发出金属一般的光泽。</p>
真到了那一步，契丹会不会做出意外的举动就不好说了，万一女真完颜阿骨打不够给力，或者故意假装不给力，契丹便有可能腾出手来干预，但钟粟坚信，这样的干预必定非常有限，也就做做样子，到时候还是得看赵佶的决心。</p>
担任，钟粟在云中也留了后手，如果契丹真不要脸，那便先拿云中开刀，看他如何应付。</p>
不过现在确实面临一个现实问题，那便是张叔夜他们缺少重火力，想要运过去目标实在有些太大，一旦暴露，那便是图穷匕见。</p>
如果说想再为他们增加一些活力，霰弹铳体积相对较小，倒是可以考虑。</p>
不过战机瞬息万变，说不定到时候会有机会，或者会有更好的方案。</p>
就像尉迟恭铭和老许要去西夏，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间谍活动起到的效果钟粟相信，但付出的牺牲往往也会很大。</p>
如果换做别人，钟粟可能不会太在意，但尉迟恭铭和老许对他来说，真不是可以随意牺牲的炮灰。</p>
对于尉迟恭铭，以前的确有过一些误会，但那是以前。老许一直充当着自己的专属NPC，但有时更像亲人一般。</p>
两人现在因为自己的建议远赴西夏，着实有些不爽。</p>
“也罢，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许婷婷和石头你就放心吧。西夏战事结束，你还是离开皇城司吧，或许你真可以好好开个古董店。”</p>
“也是，老夫也是这么想的，老夫到时候或许可以将古董店开遍大宋。”</p>
老许爽朗地笑着。</p>
“其实，老许，我觉得，你和郡王在西夏不必过于卖力，把小命丢了太不值得，反正你们皇城司行动，别人又管不着的。我大宋现在武器精良，今非昔比，不就是钱的问题吗？</p>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会让你女儿女婿安然无恙，但如果你太卖力把小命丢了，我便啥都不管了。”</p>
钟粟真担心这老头他执着，忍不住警告了一句。</p>
“慎言，今日谈话到此为止，赶快走吧。”</p>
老许下达了逐客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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