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是我的

    “Silly, 别喝的太猛了。”他端起潘趣酒杯, “这次就喝一小口。”

    她咳得小脸通红, 就着他的手又小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莱昂纳多放下酒杯, 手指轻触她柔软的脸庞, “瞧，脸都红了。”脸凑过去，鼻尖轻轻碰触她脸颊, 温暖而柔软, 带着好闻的属于少女的气味。

    “你是我的, ”他声音微微颤抖，“就像朱丽叶属于罗密欧，就像萝丝属于杰克, 不管你拒绝我多少次，我都会爱你, 一直爱你。或许你还太小，体会不到我的爱，但没关系, 我可以等你长大, 等你学会爱我。”

    “你说你不信一见钟情, 真巧, 我也不信。”他握住她的小手, 大拇指慢慢的揉着她手背, “我相信你有一天会突然发现, 一直爱着我，那样，我就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惆怅的轻叹一声，“baby，带给我幸福，好吗？”

    包厢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了，又很快被关上。

    他俩都没有分神去看那人是谁。

    *

    周五按计划拍了三等舱聚会的场景。

    按照卡梅隆的要求，他们得会跳踢踏舞、爱尔兰民间舞等等，舞蹈设计前几天就开始分批教演员们。萨莫和莱昂纳多之前就会跳踢踏舞，这个倒不用特地学，爱尔兰舞学起来也挺快。

    三等舱场景整整拍了一天，从早到晚。

    就像餐厅场景一样，都得分开来一段一段的拍：杰克跟小姑娘柯拉跳舞、法布里奇奥跟一个可爱的金发姑娘跳舞，其他三等舱乘客跳舞；还有自发的乐队弹奏音乐的镜头；醉酒摔倒、喝酒、掰腕子，“下等人”的生活可要比所谓的上流精英们的日常精彩有趣多了。

    等拍到杰克与萝丝共舞的镜头，耗时就更长了。先是舞蹈设计跟卡梅隆商量，要让男女主角跳什么舞蹈，排一段几分钟的舞步；萝丝头一次参加“下等人”的聚会，起初是会有一点拘谨的，杰克会说什么，萝丝会说什么。

    卡梅隆是那种充满创作激情的人，思维敏捷，他会想要莱昂纳多与萨莫尽可能的多尝试一些，舞蹈，以及其他小片段。萝丝会表现出她的活泼大方，不介意喝下等人的啤酒，还会很得意的给别人“露一手”。

    “学过芭蕾吗？”卡梅隆问。

    “没有，”她摇头，“没时间学，我学的是现代舞。”

    “那我们得找个芭蕾舞演员。”他看向舞蹈设计。

    “那很简单。”舞蹈设计马上回答。就是舞替嘛，萨莫表演其他的肢体工作，舞替提供脚步动作。

    “这样，萝丝肯定接受过上层淑女的教育，钢琴、芭蕾、绘画这些，用不着全部表现出来，只需要点到即止就行。”卡梅隆说。

    萨莫点点头。

    拍完萝丝大秀芭蕾舞功底一段，卡梅隆又要他俩手拉着手转着圈，他拿着导演取景器追着他俩转着圈的拍，先是手搭在萨莫肩头拍摄莱昂纳多；拍完了，换过来，手搭在莱昂纳多肩头去拍萨莫。

    拍完了俩人跟着卡梅隆去看监视器里的回放，都觉得很不错。

    休息了几分钟，摄影师用腰带和背带将摄影机固定在身前，分别跟在两位主演身后，正式拍摄了转圈跳舞这一段。

    莱昂纳多本来就是小太阳的性，笑容尤其迷人性感；萨莫虽然平时比较高冷，但16岁花季少女的笑容就是无敌青春可爱温暖，卡梅隆对这一段非常满意，把他俩猛夸了一通。

    吃过晚饭，接着拍杰克和萝丝跟三等舱的其他乘客一起跳舞，这一段拍了几个小时，中间莱昂纳多摔了两次，他自己先笑得不行，旁边的演员也都跟着狂笑不已。他拉住萨莫的裙子，萨莫就用脚尖踢他腿。他爬起来，又去拉她挂在手指上的长长的裙摆。

    “别闹了，快住手。”她拍打着他的手。摄影棚搭的景比较低矮，是三等舱的尺寸，又有很多射灯照过来，炽热的灯光照得她小脸红扑扑的。化妆师过来给她补妆，助理又给她拿来了矿泉水。

    她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水，莱昂纳多随手接过她手里的矿泉水瓶，也喝了几口水。

    助理有点呆滞：明明也给了他一瓶，为什么他不喝自己的——

    他俩似乎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围观群众却都已经明白过来了。

    拍摄工作结束后，几乎所有的演员都留下来，又接着跳了1个小时的舞。

    这是萨莫第一次连续工作到夜晚，有点疲惫，但精神又比较亢奋。跳舞是一种不知不觉就让时间流逝的运动，尤其是，你的舞伴是个挺好看的男孩，他的笑容是如此可爱，舞步又是如此轻快，你跟着他跳舞跳到气喘吁吁脚掌发疼但仍然觉得无比快乐，甚至有一刻你会希望这个舞会永不结束。

    从内景摄影棚出来，俩人分别回到自己的拖车换衣服、卸妆。莱昂纳多动作很快，飞快的在拖车浴室里冲了个战斗澡，换了干净衬衣，匆匆过来。

    “我现在有一点懂你们为什么都喜欢派对了。”萨莫动作也很快，已经洗过澡，进了卧室换衣服。

    他便微笑，“是吧？重要的是跟什么人一起去派对。”

    “有点道理。”她穿好衣服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

    “过来坐下，我帮你吹干头发。”这种事情本来应该是她的助理莉莉来做的，但他一过来就打发莉莉走了。

    苏珊娜在外面敲门，“萨莫。”

    莱昂纳多迟疑了一下，放下吹风筒，过去开门。

    “Leo，你该早点回去休息，今天很累。”

    他扭头看着萨莫。

    “你先走吧。”她说。

    他只好走了。

    苏珊娜关上拖车门，过去拿了吹风筒给她吹干头发。

    “妈妈不想做那种讨厌的父母，可是，宝贝，你可别真的爱上他。”

    “我不会的。”萨莫立即回答，但又有点困惑，“可我还挺喜欢跟他在一起的，他——长得真好看！”

    “文森特也很好看。”

    “那不一样。我是说，文森特没什么不好，但总觉得——我跟他太像了，我们都很难为了什么事情激动，或者特别高兴，Leo就不一样，他很容易情绪波动，尤其他笑起来，整个房间都亮了，我就只能看见他的笑容了。”

    苏珊娜拂动她头发的手停了一下，“你很喜欢他。”

    “那当然，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我当然喜欢他。”

    “宝贝，爸爸和我都担心……如果你们成为情侣，最后他会伤害你，会让你难过。你知道他是什么性，这可不是很容易就能改掉的。他——太年轻，根本不知道爱情意味着什么。”

    “他不知道吗？那他为什么要说爱我？”

    “那是因为，说说又不费力气。”

    “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说嘛，说出来又做不到，那不是扯淡吗？”

    “他太年轻了，他根本就不知道一个人应该为爱付出，他只想‘得到’。”苏珊娜假装没听到她说了“bullshit”。

    萨莫若有所思：“他好像是这样的。”

    “他被宠坏了。伊尔梅林本来就很宠他，你得知道，创新艺术学校的学费很贵，她要做两份工作才能保证他能去上学，他那时候的片酬不高，那段时间他俩过的其实是有点拮据的。”苏珊娜关了吹风筒，用梳子梳理她的头发。

    “我的意思并不是他家的经济实力，Leo是个好孩子，我也很喜欢他，他凭自己的努力让伊尔梅林可以不用再工作的那么辛苦，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可比很多孩子强了。你可以不用为了钱发愁，想上什么学校就去上什么学校，是因为爸爸很努力的工作。你想过没有，Leo，你，你们俩的生活轨迹没有相似的地方，充其量因为都是儿童演员有了一点类似，你们说不到一起，玩不到一起，甚至喜欢吃的食物都不一样，口味不同，你们……要是真的在一起，每天光是为了这些不同之处就会很烦恼。”

    萨莫有点受惊，“妈妈，现在我不用想这么多吧？”

    苏珊娜有点犯愁的笑了笑，“是啊，你不用想太多，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你可以想想爸爸妈妈的人生，丹尼斯很爱我，而我们出身近似，都是天主教家庭的孩子，兄弟姐妹有，但不多，家庭算不上富裕，但也没有什么经济压力，都能顺利提供我们的大学学费而不用贷款，他从小身边就是跟我相似的女孩，我从小认识的也都是像他那样的男孩。你以为我们是为了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才走到一起的吗？不是的，不过当然，爱情是有的，也是必要条件，但其他的条件也很重要。”

    萨莫低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所以，你们也一直不是很喜欢文森特，是吗？”

    “也不是不喜欢，他要只是你的普通朋友，我对他们都很喜欢，但要想成为你的男朋友、乃至今后你的丈夫，我觉得他们都差了许多。”

    “我还没有想到那么久远的事情——什么结婚、丈夫，我才16岁，根本用不着去想那些。妈妈，我现在只是想得到快乐，那不好吗？”

    “那当然很好，”苏珊娜由衷的笑了：“你要是不快乐，那就是我们没有照顾好你。你是爸爸妈妈的宝贝，永远都是。”

    “要是——Leo能让我快乐呢？”

    “他对你说什么或是做什么了吗？”

    “我喜欢他吻我，但我不喜欢他回了洛杉矶就去找别的女孩。可他太笨了，”萨莫皱着小鼻子，“他一直没明白我不喜欢他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