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颂的病情暂时稳住了，但钟粟却明白，这只能说是暂时的。</p>
生老病死，那是比历史大势都难以改变的东西，如果真有那么容易，秦始皇之类的人物会早早就挂掉吗？</p>
很快，石头和许婷婷的事情正式提上了日程。</p>
老许比较和尉迟宫铭这些人不一样，他又是练家子出身，所以对繁文缛节是最为反感的。</p>
除了必要的程序，能省略的一概省略。</p>
很快便到了两人合卺的日子，平时满不在乎的老许，一下子变得有些惆怅起来。</p>
比较这是自己唯一的女儿，虽然平时很少在家，一般都在赵记美妆店中。</p>
但一点要嫁为人妇，总觉得从此不再是自家的人了，老许的情绪有这样的波动也算正常。</p>
石头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大宋的婚庆公司还是挺靠谱的。</p>
在他们的策划之下，所有程序按部就班进行着。</p>
当一乘花轿将许婷婷从老许家中接走的时候，老许这个四平八稳的老家伙居然泪流满面。</p>
钟粟看到他这个样子，很想调笑一句，但还是忍住了。</p>
老许这家伙可是亲自参与皇城司的一些具体事务，这里面的阴谋杀戮，绝对不在少数，老许肯定已经见过无数。</p>
可见，每个人都有他柔软的一个地方。</p>
想到这些，钟粟还是忍住了，弄不好自己一句玩笑，换来的是老许的一击老拳。</p>
如果突然近身出手，就算路贲在旁边也拦不住。</p>
别人打他一拳，路贲可以十拳八拳地打回去，但老许可是自己人。</p>
安抚了几句老许，钟粟便赶着去了石头的家中。</p>
是他将石头从登封带到汴京的，按照婚庆公司的安排，他还得临时客串一番石头的长辈。</p>
最后一步程序结束，石头和许婷婷被送入洞房。</p>
钟粟的任务也算完全结束。</p>
至于洞房中的一切，自有听房的人负责，和他是没有关系的。</p>
回到蕤园的时候，已经到了掌灯时分。</p>
李师师迎了上来，很快便已经帮他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p>
“夫君，妾身帮你褪去衣服。”</p>
李师师说着，便已经上手。</p>
就在李师师的手滑到他小腹附近的时候，钟粟连忙一把拉住。</p>
下面的部分已经强烈的躁动不已，再任由李师师这样玩下去，非走火不可。</p>
“师师，你——你先回房吧，我自己来。”</p>
钟粟压制着体内熊熊燃烧的火焰，对李师师说道。</p>
“夫君，妾身服侍你天经地义，夫君为何如此？”</p>
李师师略带娇嗔的语气让钟粟更加反应剧烈。</p>
“小时候我一直和师傅生活在一起，穿衣做饭这些事情，自己动手已经成习惯了。”</p>
钟粟继续违心地撒谎。</p>
“也好，我就在门外的院中，有什么需要随时喊我。</p>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艺术学院那边，教授琴技舞蹈技艺的先生都差不多找齐了，只要艺术学院一建成，便可以收学生。”</p>
这些日子，李师师偶尔会和芸娘一道去艺术学院，虽然他俩不懂建筑，但毕竟建筑设计关涉到后面的教学，所以也提出了不少建议。</p>
“师师姑娘费心了，你也别太累了，有什么需要尽快开口。”</p>
钟粟应付了两句，李师师也没继续纠缠。</p>
她跟了钟粟这么一段时间，自然对钟粟的做人做事已经有所了解。</p>
一开始她还想着要为钟粟尽所有的义务，但后来她算是明白了，钟粟一日没有将小然娶进门，那便不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情来。</p>
显然，两人还得继续保持这种有名无实的关系。</p>
只是钟粟越这样，李师师反倒觉得钟粟这样的男人才更加可靠。</p>
说完了艺术学院的事情，李师师便退了出去。</p>
钟粟本来还想让李师师回房，但一想到再这么说，似乎和大宋社会的做法不和谐，便也忍住了。</p>
在院中等待就等待吧，总比李师师直接上手要好。</p>
让他上手本来也不是什么问题，可惜还不到时候。</p>
……</p>
樊楼。</p>
还是那处隐秘包厢。</p>
“大宋朝廷下了诏令，让各处养殖生猪，几位有什么看法？”</p>
还是那个被称为王爷的老头，脸上的表情永远似乎永远没有变化，一直保持一种极具威严的状态。</p>
“咳咳……”常文越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豕肉历来为我大宋所鄙视，看似有汹汹之势，往后到底如何，还很难说。”</p>
常文越最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p>
如果说朝廷还没有下诏令，他倒是觉得生猪养殖压根没什么前途。</p>
可朝廷诏令一下，各地的反应居然非常主动。</p>
资格稍稍老一些的人都知道，当初王安石变法之时，那一条条国策看起来也很不错的，可发布不到一年，各地就已经怨声载道。</p>
后来的结果是，王安石不但被罢相，跟他一起的好些小弟都给发配到不发达地区去搞开发。</p>
苏东坡名为保守派人物，但他对王安石的部分做法居然也是赞成的，结果就是两头不讨好。</p>
虽然有过这样的前车之鉴，但常文越还是隐隐感觉，钟粟步王安石后尘的可能性不大。</p>
先不说别的，他虽然也在朝堂上奋力争辩，才有了后来的实施。</p>
但情况有所不同的是，反对他的人似乎都被他说服了，哪有当初王安石死活不能说服司马光的情况。</p>
常文越不是傻子，面对王爷的动问，他总不至于说出这些想法，否则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p>
对常文越的说法，王爷没做任何评价，只是简单的哼了一声。</p>
“元龙，你说说吧。”</p>
“在下以为，这豕肉最多也就在平民中流传，想要进入上流社会，应该没有什么希望。”</p>
康大官人自然是从酒楼营销的角度来说的。</p>
“本王不知道你们到底说的是真心话，还是仅仅在糊弄本王。</p>
此事在本王看来，豕肉不但会受到平民百姓的欢迎，不久以后还会在上层社会开始流行，根本没什么悬念。”</p>
王爷的话中带着不忿，常文越和康大官人默默无语，两人不敢贸然接话。</p>
“不过其实也无妨，这或许是一件好事情。</p>
都好好想想吧，这次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好好想想该怎么抓住。”</p>
这下两人同时有些懵圈，什么叫抓住机会，到底有什么机会可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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