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月族银蟾

小说:长云歌 作者:夏AM
    甘泉岭下的酒肆这些天重新开张了,不少人都来吃酒。

    坐在酒肆窗边,白弥望着春水漾漾,百色齐放。她眼里映着春水,心里似开着百花,喜上眉梢,痴笑迷人。

    大成走进内厢,对月雨梨说:“那边的小娘子一直在傻笑哩。”

    月雨梨叹,说:“春风暖,花意盛,唉……”

    竹衣寒说:“结出香果来幸福美满。结出个怪果,一生自贱后悔。”

    月雨梨说:“尽说怪话。”

    大成与大壮一同点头。

    月雨梨问大成刚才骚扰她们的那几个男人怎么样了,大成说他们从“蓝凝”里出来后已经吓跑了。

    月雨梨看了竹衣寒一眼,掩笑说:“我倒是想知道,你都给他们看了什么?”

    竹衣寒说:“与枯骨美人同枕,或凝视深渊……心中所惧,都能应用于此道。”

    月雨梨又问:“那你给灵族的人看的是什么?他们应该不会被枯骨美人吓到啊。”

    竹衣寒说:“失败的一生。”

    月雨梨倒吸一口凉气。

    大壮拼命吃东西,对竹衣寒的话没有反应。边上的大成则一边吃东西,一边抹抹汗。

    白知庸闲庭信步走来,哼着乱浪小曲,扬着山秋画扇。

    酒肆中的熟人们见了,招呼道:“唷,什么好事能让白官人这么欢喜?”

    白知庸说:“小事,小事,不足一提,不足一提,哈哈。”

    白弥赶紧躲到了屋外。

    白知庸坐下,点了好酒好菜,呼朋唤友,玩得欢畅。

    大成站在内厢门口,说:“这个白皮胖子,倒会享乐。”

    月雨梨站起来,偷看了会,说:“如此随性,自然痛快。”

    白知庸敞开衣襟,唱诗道:“繁花美酒,忆得千年古都,盛服佳人,次第掩笑请入,圣人言:‘天下为公’,错错错,天下为欲所主。望那帝王,多少江山空误?万家枯骨,换得金宫宝筑。可惜,长风吹,盛光暮,天宫神王终作土。”

    众人哈哈大笑,有人说:“让人知道,下次文戎来,白公怕是要被送到久章去了。”有人说:“白公,你都被贬到荒山来了,还是难改本色。也不怕再有人参你一本。”有人接话,说:“如此一来,怕不是要贬到南沼去。”

    白知庸抚须狂笑,说:“贬来贬去,最多贬到棺木里而已,无惧,无惧,长生不领□□事,穷归故乡我心不迟。”

    白弥从屋外走进来,拨开人群,问白知庸:“好哥哥,唱够了,喝足了吗?”

    白知庸慌忙穿鞋并紧上,一跳爬上栏杆,像一只大□□。白知庸指着白弥说:“弥儿,你若再逼我,我就跳河自……”

    “咔嚓”,栏杆断了,白知庸“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白弥望着白知庸在水里扑腾,却不许众人施救,她趴在栏杆边,说:“好哥哥,你偷我嫁妆钱喝酒就好了,为什么跳进河里喝起水来了。这甘河的水比酒都好喝吗?”

    白知庸告饶,说有钱还她,白弥这才让人用竹勾把白知庸拉了上来。

    白知庸从怀里摸了又摸,就摸出两片银蟾,他怪白弥急躁坏事,令几片银蟾落水而失。

    有些人向水里望,跃跃欲试。

    白弥却直接踢了白知庸的腿一脚,白知庸抱起小腿揉,白弥乘机脱下白知庸的鞋子,反过来一抖,“叮叮”几声,五片银蟾落地。白弥又强行脱了另一只鞋子,又得五片银蟾。

    众人惊叹。

    白弥疑惑,说:“怎么有这么多钱?”她对比了下成色与大小以及厚薄,挑出七片银蟾,用水洗洗,擦干,放进怀里。剩下的五片,白弥问白知庸:“这是南乡的银蟾,你怎么会有?”

    白知庸嘴微微张开,一撮风从中怯怯隙出,发出几个音,瞬间而没——“打牌赢的。”

    白弥忍笑,靠近白知庸,说:“你再说一遍。”

    白知庸小声地说:“打牌赢的。”

    白弥说:“大声点?”

    白知庸拍桌站起来,说:“打牌赢的!”

    “哈哈……”满酒肆的笑声像爆竹一般突然就炸开了。有的在拍桌子,有的在捂肚子,有的直接跑了出去跪地乱笑,甚至有人夸张地倒地打滚狂笑。

    月雨梨与大成面面相觑。

    白弥笑完了,揉着肚子,说:“来到此地两年了,你赢过吗?这么‘大’的消息,你这张嘴能憋住?”

    酒肆里又是一阵肆意胡笑。月雨梨笑弯了腰。

    白知庸一脸无情,上前抢夺那五片银蟾,白弥却躲开。

    白弥追问,白知庸像个生气的孩子,不答不言,夺了五片银蟾就走。

    东面的官道上,一个老者拄着竹杖缓步而来,白知庸一见,大喊:“陶翁救我。”

    陶翁呵呵笑,问白弥何事,白弥与白知庸争相阐述,乱成一锅粥。

    陶翁把银蟾拿在手里,看了看正反,对白弥说:“这是月族银蟾,在此处倒是稀有。”

    白弥说:“我知道了,陶老,他偷的。”

    白知庸瞪目,说:“我堂堂甘泉乡礼事书记,虽说又闲又没钱,但我绝不可能干出这等下作的事来!”

    白弥说:“奴儿昨夜在付宅见了两个女子,说是细皮嫩肉的,穿得衣裳虽清素,但玄线金丝镶边,桃玉青配为饰,一看就是些贵族女子。你一定是捡了人家所遗落的钱财。”

    白知庸笑,说:“此话不假,确实是那些女子的财物,但不是我捡的,是你家付崇给我的。”

    白弥震,喝道:“胡说。”

    陶翁说:“不用争了,知庸不是鸡鸣狗盗之徒,想是那些女子见付崇贫困,助善而已。知庸,还给付崇吧。”

    白知庸说:“咳,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全给付呆子哩。”

    白弥歪头,说:“哥哥你再说一遍。”

    “付相公。”白知庸歪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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