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离村

    时间终究是治愈一切的良药,随着笑容重新回到红叶脸上,一个在我心里保存很久的念头终于提上日程。

    我找了个大家都在的场合,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离村?你是要离开我们么!”水户一拍桌子站起来,情绪激动,“泉奈走了,可红叶还在,她还那么小,你也不要她了吗?”

    她转头看了一眼突然笑起来的柱间,气不打一处来:“千手柱间!”

    “啊哈哈,我只是想到小时候了,那个时候我和斑还说好等战争结束了就一起去旅游,一起去看大海和沙漠。”

    在扉间犀利的眼神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朝柱间赞同的点了点头,“没错,如今木叶的运转已经不需要我过多插手了,我想出去逛一逛,就当散心。放心,我又不是不回来。”

    至于红叶,她真的是一个坚强的孩子。梨玖的葬礼结束之后,我曾经打算把她接过来一起住,但她却一个人坚持留在家里。看着她倔强又带着如潮水一般悲伤的眼神,我说不出拒绝的话,隐隐感觉到如果我继续坚持,才会成为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事实上,她一直都做得很好,甚至让在暗中观察的我产生了一种派不上用场的失落。

    我其实不是很擅长照顾孩子,若真论起来,水户为红叶做的远比我多。

    “总之,我已经指定火核为代理族长,红叶平时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柱间拍胸脯保证:“我一定会照顾好小红叶的!斑,你去旅游要记得给我带伴手礼啊。”

    我和柱间碰拳,半开玩笑道:“伴手礼?各国地下赌场分布图要不要?”

    “真的!”他眼睛一亮,随即想起水户还在这里,眉毛瞬间耷拉下来,“还…还是算了吧。”

    “放心好了,到时候我有特别的礼物给你。”

    我一一扫视他们三个人,然后挥了挥手,“我走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扉间终于开口,他抬起头,露出灼灼红瞳,“所以,就这样了?你就抛下所有责任一走了之?!”

    我停住脚步,“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的话…泉奈怎么样?这次离村我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寻找复活泉奈的方法,真正的那种复活。如果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在桃源乡的经历,那个时候村长爷爷带我们参观过古代壁画,上面曾记载六道仙人成功行使过不可思议的奇迹,让人死而复生。”

    “忍宗并非那种伪造神迹以吸引信众的宗教,这种记录一定有其根源,所以我想在外出的时候顺带寻找线索,如果最后没有结果…我也能说服自己彻底放下吧。”

    室内一片安静。

    过去的思维限制了我,我从来没主动想过逾越生与死的界限,直到扉间将秽土转生之术展现在我面前。我不可能让泉奈以这种方式复活,但从此我的脑海中却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念头,随我辗转反侧。

    我不该沉溺于这些念头,所以,我必须尽力尝试一次。

    扉间:“那你打算离开多久。”

    “这个……”我顿了一下,有了决定,“我会在木叶成立十周年的庆典之前回来的。”

    扉间不再说话,他靠向椅背,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了。

    和柱间他们告别,我一边走一边规划着自己的行程,接着发现在木叶大门处杵着一个笑眯眯的黑长直。

    “素人?”

    “要走也不和我道别,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呢,斑。”

    日向素人是一个相处起来很舒服的人,我们经常一起下棋,喝酒顺带吐糟和恶作剧扉间。如果非要下定义,这样,大概真的是朋友吧。

    “那现在说再见也还来得及。”我笑了,伸手和他击掌,“再见,我会给你带纪念品的。”

    “嗯……以前做任务在田之国吃过的鲜花饼还挺让人怀念的。”

    “鲜花饼…你是什么小仙女吗?知道了知道了,会给你带的。”

    “不要那种店里卖的,要老婆婆手工做的那种。”

    我虚着眼:“你可真麻烦,好了,知道了。总之,我走了,再见。”

    X

    我不想在复活之术上寄托太大希望,内心深处,我依然敬畏着生与死的界限,我也无法肯定自己所做的会不会带来更可怕的灾难。

    所以,我真的是出门旅游,顺带追查线索。

    我不会主动去探究什么,但如果旅途中碰到线索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放过。

    就这样走走停停,我经历了春夏秋冬,看遍了种种美景,还跑到原先隐居的地方来了个怀旧之旅,那里的瀑布真的很美,可以现在的时代还没有相机。

    战争之后的世界,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连旅途中遇到的人们,都是如此的可爱与善良。

    旅途中还有其他收获。

    我找到了几本六道仙人时代的古籍,还探索了数个之前从未被发现的古代遗迹,可谓是成果丰硕。

    我觉得我完全可以改行考古学家,想起过去在桃源乡,我还感叹过历史被埋没,现在想想,等回到木叶之后,我完全可以搞一个考古杂志嘛!我会成为一门学科的理论奠基人,顺带还可以科普忍宗历史。

    从古代文献中还可以确定一个事实:六道仙人时代的确存在一种复活忍术!

    我无法言说自己的激动,同时,却又不敢抱太大希望。

    我完全无法保持平常心,更无心旅途风景,而是全神贯注的投入追寻之中。

    一扇门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可我没有钥匙,只能在门外打转,找不到进入的方法。

    调查的进度始终停滞,我却没有放弃。

    最后当我终于从书本堆与地方神话传说中拼凑推理出一个可能的线索时,时间和我与扉间的约定已经很近了。

    最终,我还是决定继续下去……都已经走到这地步,要我如何放弃停手?但若这次再没有结果,我就真的放弃了,再也不去想这件事。

    得到的线索很模糊,我也不确定最终需要多少时间。是以我干脆把准备给他们的礼物寄放到忍猫一族那里,如果我没来得及赶回,那就拜托他们在纪念日的时候把礼物带给我的朋友。

    鬼使神差的,我收回了给柱间的地下赌场分布图,打算给他一个更吓人的‘惊喜’。

    X

    探索行动比我想的顺利,在到达目标地区之后,我很快就从当地的族谱与传说故事中推理锁定了遗迹的地点。

    有忍术的存在,一个忍者差不多可以等同于一个大型挖掘队。我吭吭哧哧的刨土,一边感叹自己真的可以转职考古学家。

    我剥离土层,穿凿山壁,最后成功进入了石质的通道。人工开凿的痕迹是如此的明显,告诉我找对了地方。

    整个山体内部都是开凿出来的地宫,我用风遁把新鲜空气吹入其中,然后点起火把开始探索。三勾玉写轮眼悄然打开,在其加持之下,昏暗火光中的一切都纤毫毕现。

    石壁上残留着刀痕与爆炸的痕迹,似在诉说千年前的惨烈大战。

    越往前,战斗的痕迹也越来越多,地上开始时不时的出现尸骨。我开启了地宫,重新让这个封闭的系统与外界循环,就像打开了时光的魔盒,这些尸骨迅速腐朽,然后在我眼前化为飞烟。

    好吧,在考古学上我好像依然是个半吊子。

    我缓慢而细致的把这里完全的搜索了一遍,最后却只能失望的停手

    战争往往能够惨烈的摧毁一切,即便是千年前也不例外。这里在过去也许真的记录了六道仙人所使用的复活之术,但曾经在这里发生的激战把一切都毁了。

    我凝视着支离破碎的壁画,目光慢慢移动。

    就这样吧,就这样到此为止,该是画上句号的时候了。人永远不该寄托虚无缥缈的事物,而泉奈,也一定希望看到我继续前进,而非止步于此。

    我静静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

    “再见了,泉奈。”

    X

    这时,一个阴森森、带着故作亲昵的甜腻感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别急着放弃呀,斑,你离最后的奖品只差最后一步了。”

    我转过身,万花筒的花纹出现在眼中。出口还有我留下的飞雷神印记,只要我想,随时可以瞬移出去。

    我完全没感觉这个‘东西’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黑色、粘稠、如沥青一般的流体慢慢的汇聚起来,然后升高,几下扭动之后化成了通体光滑漆黑的人形体。

    两个颜色稍浅圆点出现在眼睛的部位,紧接着,在下方,粘稠的流体裂开一条‘嘴巴’。它慢慢的歪倒脑袋,‘嘴巴’咧开笑容。

    不管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我只能从它身上感到一种异质感,与所有的一切都格格不入…这完完全全是人类以外、生灵以外的某种东西。

    一种淡淡的不安升上我的心头。

    “啊……”它用诡异的声音这样说着,满满的恶毒流淌其中,“终于能以这种形态与你见面啦,MaD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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